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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司空彥的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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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彥一句婚配,問得宋悅不知所措。

她連忙吞了口水,以掩飾自己的震驚,冷靜下來後,開始了自己的瞎幾把腦補。

宋悅:系統,我覺得他道行很深。

【???】

宋悅:他剛才想探聽我的名字,是想對號入座,估量我的家底。可我剛才隨便一答,沒透露什麽信息,他沒如願,又生一計,明著問我婚配,暗地裏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個財力雄厚的夫君,說到底還是想知道我手裏到底有多少錢!

他一定是想借此探聽她的心理價,好用合適的銀子從她手上搶走這筆買賣!他休想!

【餵餵,宿主就沒想過一見鐘情的可能?按照系統檢測,他對你的好感度比路人高欸!以前你用姬無朝的身份的時候,身邊人對你的好感度都低於平均值的!】

宋悅:還有這種東西?具體數值有嗎?

【還沒解鎖,只能目測個大概。宿主再升個幾級,估計就能看到具體數值了。宿主現在是LV.2初入古代,剩餘能量值89,升到LV.3所需能量值為10000。按宿主的速度,大約再過個幾十年,就能解鎖了。】

“……”這一定是吐槽吧!

宋悅垂眸,直接屏蔽了系統的聲音,心下來了主意,故作黯然,盯著光滑的青瓷杯,嘆了口氣,臉上緩緩顯出了哀愁之色:“剛一過門,夫君就死了,我一個人雲游四海,做了幾年工,攢了些錢,做些小生意。公子自然不認識。說到這,公子還未透露名姓……看這身打扮,似乎不是燕都人?”

她故意一臉無知,裝作不認識司空彥,心裏暗想著他能大人不計小人過,別跟她這沒見過大世面的萌新計較——如果被他知道她故意搶他生意,估計會更生氣的吧?

“司空彥,周游列國經商,並未安頓於某一國。”他有問必答,依然靜靜看著她,不帶半點惡意,也讓人很難討厭起來,拿起一只瓷杯,“提起姑娘的傷心事,這一杯,以茶代酒,便作賠罪。”

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自己的名字,至於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,一字未提。

宋悅似乎不知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,臉上並無觸動:“沒事兒的,不必歉疚,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。”

兩人繞過了這個話題,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司空彥談吐不凡,舉止溫文有禮,熟稔些後,宋悅發覺他知曉各國趣聞,不管是風土人情,還是商場上的敏銳變化,都是她感興趣的,她便也時不時插兩句嘴,說些自己的見解。

如果不看別的,光憑這點,司空彥見多識廣,觀點獨到,若能招攬,絕對是個人才。可惜,他不是燕國人,她仍有顧慮……

宋悅有心傾聽,時不時拋出一兩個問題,也總是關乎著時事的焦點。

司空彥眸底輕輕掠過一抹驚異,溫和如水的眸光閃動了一下,意外的享受與她的談話。

他原意並非如此,沒想過多在醉花樓耽擱時間,只是對這女人表現的反常之處有些好奇罷了,沒想到這一聊,便收不住口。她的疑問,有些甚至根本不像他所知的婦道人家所能提出的,實在出乎意料。

司空彥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輕笑,靜靜聽著宋悅談論七國紛爭的歷史,沒有打斷的意思。

這女人犀利的見解,像是什麽呢……

像位政客。

只是,七國之中,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,顯然她不可能和政治有任何關系,只像她所說的一樣,因為四海雲游,眼光不同於凡人。

他帶著一絲欣賞,親自為她斟上一杯熱茶,伸手將青瓷杯遞給她,以示尊敬。宋悅笑著接過。只是,兩人的身影透過紗簾,錯位之後,便是一副親昵之景。

一樓大堂中兀自坐著的玄司北,目光沒離開二樓東南邊靠欄桿的隔間,死死盯著。他面前的桌上,茶水已經熱了幾道,卻沒能下咽。

“尊主……”身後的錢江怯怯地試探道。

玄司北那張精致的面容雲淡風輕,只是眸中掀起了墨色風暴,看似不經意搭在桌上的五指,指尖泛白。周圍不乏有漂亮的女子頻頻向他看去,蠢蠢欲動著,甚至不乏有主動接客的心思,卻被他眸中的陰沈給嚇回了原位。

錢江只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。尊主盯著樓上那房間好一會兒了,看樣子不太妙。

“司空彥……”玄司北的眸子瞇了一下,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。

見宋悅在醉花樓,他下意識地跟了進來,還沒等他跨入門檻,她便直直盯著司空彥的背影站起了身,目光竟是他前所未見的晶亮。

他是認識司空彥的。此人富可敵國,奈何身體孱弱,享不了幾年安樂。長著一張算不上出眾的臉,卻擁有天神般超凡脫俗的氣質,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,足以證明,他這副樣貌,很勾女人魂。

宋悅的魂兒約莫就是被他給勾去的。不僅在他後甩了一張銀票去了二樓,還不知怎的,和他搭上了關系,現在兩人談得正歡,隔著一層簾子,從他的角度,正能看見那略顯瘦弱的男人影子向宋悅靠去。

玄司北冷笑一聲。

他還怕宋悅做生意欠了債,或是被那“李大哥”給騙了銀子,走投無路來青樓賣身,才跟進來的。那病秧子司空彥竟對一個女子如此親昵,改了性子麽?

“尊主,要麽去樓上坐坐?這兒畢竟人多眼雜,要是被有心人認出……”錢江忍不住勸道。

“上三樓,有要事交代。”他重重放下了茶杯,收回冰冷的目光,不再看宋悅一眼,沈聲道。

……

宋悅和司空彥聊了會兒,說話間,司空彥若有所感地向樓下淡淡瞟了一眼,目光閃過一絲疑惑。宋悅捕捉到他這個小動作,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發現那是一張無人的方桌,桌上放著一杯未動過的茶水,還在向上冒著熱氣。

僅一眼就能推斷,剛才一定有人坐在桌邊,只是當司空彥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已經走了。

會是誰呢?

宋悅又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。反正肯定不是她認識的人,司空彥的友人仇人,和她沒什麽關系。這奸商在不敲詐她銀子的時候,比姬無朝記憶裏的形象要可愛多了。

“宋姑娘,想什麽呢?”當她被他的聲音喚回神時,司空彥已經淡笑著拿起了一片桂花糕,“入口即化,味道果真不錯。”難怪她愛吃。

宋悅尷尬一笑,想起她來青樓的目的達到,得趕在玄司北前回家:“喜歡的話,剩下的都歸你了。我看時候不早,就先……”

“還有最後一件事,想問問姑娘的意見。”他似乎還有話要說,也隨她起了身,一副要隨她下樓的樣子,像是談論天氣般平靜的語氣,卻又透著幾分認真,“宋姑娘可有再嫁的打算?”

宋悅扶了一下椅背,穩住身形,完全沒有準備: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話題也跳得太快了吧,剛才明明都在好好談論國家政治啊!

“不急……”

“不不不,你誤會了!”宋悅往後退了一步,強行嘆了口氣,捂住胸口,垂眸說道,“自從我亡夫死後,我的心就死了。此話不必再提。你別送我了,怪見外的……”說罷,把站起的他強行按坐在椅子上,又往他嘴裏塞了一片桂花糕,慌忙轉身往樓下走去,生怕他跟上去似的。

司空彥眸中劃過一抹無奈之色,目送她的背影消失,吞下了那塊糕點,笑著嘆了口氣。

他竟忘了最初的目的……

原想勸她收手的,後來又改了主意,想與她合作收糧,最後,他盯著她的眼睛,盡聽她天南海北的胡扯,忘了自己要說什麽。

一個喪了夫,又常年在外漂泊的女子,從哪兒弄來一筆如此數額的銀子,收購幾個倉庫的糧食?

她很警覺。他很喜歡。

……

宋悅匆匆從醉花樓走了出去,此時天都黑了,街道的行人也半天見不到一個,四面八方的涼風,帶著一股蕭瑟之意。

她把手藏在袖子裏,打著燈籠,越走越偏。

沒轍,姬無朝的母親為她選的宅子地方較偏,或許是考慮到人多眼雜,不利於後續的逃跑。真是煞費苦心。

她悶著頭在巷子裏走了兩步,忽然覺得似乎有人跟著,停下來往後看了一眼,又一個人影都沒見到:“見鬼了……”

她自言自語著,又走了幾步路,忽然腳步一緩,心下掂量著。

有人,暗處肯定有人。多年訓練而來的直覺是不會錯的。

宋悅眼珠子轉了轉,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,繼續一步步走著,一面苦思冥想著他們的來路。她這個身份絕對沒有仇家,除了玄司北以外,基本也沒見過什麽人,那些人都是沖什麽來的?

不過——

她緩緩勾起了嘴角。

【宿主你幹嘛?這不是回家的路吧?】

宋悅已經轉了方向,往一條僻靜無人的死胡同走去,臉上的笑容溫文有禮,帶著一絲意味深長:當然是裝作咬鉤的魚兒,不然暗處那些人哪肯現身……我的金戒指已經饑渴難耐了。

她提著燈籠一個勁兒走,直到面前一堵墻擋住去路,才裝作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語:“哎呀,瞧我這腦子,又記錯了道兒……”說著便轉過身去。

意料之中的,幾道黑影已經在唯一的出口處等她了。

宋悅原本打算裝作被嚇到,然後摔燈籠,但與想象中的地痞無賴不同,眼前的一個個黑衣人,都是黑色勁裝,動作整齊劃一,眼神肅殺冰冷。

那是真正刀口舔血的殺手才能擁有的氣勢。而且,打頭的那個黑衣老頭眼角有道疤,按照姬無朝的記憶,他就是十年後被江湖通緝的魔宮大長老!武功高強,各路人馬都奈何不了他!

不用刻意表演,宋悅打著燈籠的手便本能地一抖。火光搖晃了一下,把對面黑衣人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
【宿主今天慫了嗎?】

宋悅瑟瑟發抖:我……我以為最多只是覬覦我美色的地痞流氓……

如果是二流武功,以她的拳腳,還能抵擋一二,說不定能收獲許多能量值,但要她對上武林正統殺手,這是超綱!說不定連帶手指頭都被他們給剁了!
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她面色蒼白的往後退了一步,心想怕不是小命要交代在這裏,“我從未與人結仇過,你們肯定是找錯了人……”

如果是姬無朝的時間線,她現在還好好的待在宮裏,根本不會出這種幺蛾子……但往好的方面想,萬一她賭贏了,這些殺手加起來,收獲的能量值足夠讓她發家致富……

對面的魔宮大長老,似乎很看不起她怕死的樣子,知道這婦人不會武功,純粹是個普通人,俯視著她,冷笑道:“司空彥壞了老夫好事,老夫也不讓他得償所願……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?模樣倒是端正,做人彘未免可惜了些,還是帶回魔宮,讓兄弟幾個享用幾日,再親自送到司空家。”

宋悅嘴角抽了抽:“那個,你們弄錯了,我和司空彥只是萍水相逢……”他們肯定是在青樓看到她和司空彥在一起,誤以為她是司空彥的女人了……人在巷中走,鍋從天上來!

沒人相信她的話,他們只當這女人害怕了,拼命想要和司空彥甩脫關系。大長老更是很不耐煩地對身邊人點頭,幹脆地命令道:“動手,別耽誤時間。”

……

醉花樓中,玄司北輕輕低頭,戴上熟悉的銀制面具,冷冷淡淡推開門,不由自主向二樓東南角看了一眼。

不想,那女人的身影已經不在了,只有司空彥一人,慢條斯理地吃著桂花糕。

司空彥一向不喜甜的,今天不知道是發什麽神經。

他心下不知什麽感覺,說不清道不明,雙眸一凝,無聲無息從三樓躍下,兩步便踏出了醉花樓,身形快如閃電。擦肩而過的人,甚至只能感覺到身邊一縷涼風。

宋悅那傻女人,不會武功,還到處亂跑。

或許是雪白的衣袂在空中翻飛的瞬間,亦或是面具冰冷銀光的折射,被司空彥眼角餘光捕獲。他若有所感地擡頭,看向玄司北消失的門口,疑惑地喃喃了一句:“玄虛閣…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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